A Plain Day.
私心想写一些像是日常向的两个人呀:D
奈尔在和埃尔文在聊起利威尔这位号称人类最强士兵长的时候，心痛地哀叹着这究竟得是怎么样的世道，才能逼着这么一位看着就混不吝的心甘情愿地给埃尔文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满肚子黑水儿的人办事儿。
虽说当时自己从来没有追捕他成功过，但是奈尔是真的很好奇埃尔文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才骗得他这么听话，而且还只听埃尔文一个人的话……
当然，每当这时候，埃尔文就会微微翘起嘴角认真地告诉他，对自己而言利威尔并不是他的下属，请不要这么形容他…这类听起来就好像是资深虐狗人士的发言……
“所以你跟埃尔文到底是什么关系，都到今天了你们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么？”
“是啊，都到今天了，奈尔，你的脑仁还是跟你的秃头一样贫瘠。”
在最冰冷不屑的语气之中，利威尔还附带送去了一个死亡白眼，“怎么个关系埃尔文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一想到自己果然又被利威尔鄙视了，奈尔感觉自己的头发又要被他们气得再少两根儿，一股怨气深深地从他的心头涌起……
然后他听见了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所以埃尔文，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咳…好了利威尔，别再吓唬奈尔了。人到中年总是会这样，也很不容易的。”
“最近新批了一笔经费，我带你去红茶馆坐坐吧。”
埃尔文在自己好友可称为死亡目光的直视下，旁若无人地说完了这段话，自顾自揽着他并不是下属的士兵长走了。
“所以你们是约好了要一起来气我的是吧！？”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奈尔感觉自己要咬碎了牙。这个时候韩吉正好路过，似乎因为什么事充满了某种莫名奇妙的活力而兴高采烈地向自己敬礼问了好，但奈尔感觉自己更心塞了。
所以这一切都得怪埃尔文这个混蛋，明明是他想知道利威尔对自己的看法，结果这个虚伪的老家伙又把自己给坑了。
“哼，当年放弃了玛丽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看看，终于有人来治你了吧。”
奈尔感觉自己的心情微妙地好了起来，换了个和那两个让人心烦的家伙相反的方向走了，“不过，祝你好运吧，魅力不减的老家伙。”
在埃尔文的印象里，最初遇见利威尔的时候是在地下街，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让宪兵团头疼不已的混混头目，但是漂亮的立体机动装置操作却让自己眼前一亮。
埃尔文明白自己对这些天赋异禀的人总是会异常向往，所以尽管这个人脸上写满了老子谁也不服，有本事就跟我打一场的嚣张气焰，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虽然明白他是为了罗伯夫的渎职文件而来，并且按照那些狡猾的老家伙的个性，他们的任务应该还包括除掉自己这个麻烦的存在。嘛，不过有能力的战士总是值得优待，对他多一些宽容也是应该的。
这家伙其实就像是不小心从地下世界窜到地面之上的小黑猫啊，他想要什么在意什么，其实那双眼睛里都写得明白清楚，一点都不懂得隐藏。凶悍冷酷的外表之下，意外地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
不过利威尔在失去了他地下街的家人法兰和伊莎贝尔之后的那段时间，这个本就沉默的人变得更加一言不发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起过，但是埃尔文始终认为有一段时间里他的内心是在疏远着兵团里所有人的，就好像受过伤的动物，总是害怕戒备着再次被人伤害。
可是调查兵团的使命之一或许就是牺牲，待在这里就是变相地选择了接受准备好随时面临分别的可能。
利威尔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这里，也有能力在更好的地区生存。在那次壁外调查之后，他并没有选择离开，也渐渐地没有了对自己和团里的其他人仇视与疏离的眼神。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的存在就会令人感到感激。
对埃尔文而言，和这个人的相处已经成为了自己生活的常态。而在埃尔文的心里，这个人总是等在自己一回头就能找到的地方，虽然不曾向他提起过，这个人的存在永远让能自己感到心安。他是最特殊的存在。
对他的这种感情埃尔文自己并不能够很好地表述出来，但如果要打个比方，就像是如果利威尔是女人，那么她现在一定会是史密斯夫人。虽然这个人可能会时不时傲娇地提点什么要求，但是自己总能知道他最后一定会说我愿意。他们之间就是有一种这样彼此一定会无条件支持对方的直觉。
难得和利威尔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为了休息而走在路上，埃尔文不自觉地放远了思绪，想起了好像是米可曾经提起过的，因为想要制造负责人的丑闻好名正言顺地撤掉对调查兵团的出资，而被下了药的那杯酒。
埃尔文不自觉地想着，就算是鄙弃这种行为的自己，竟然也会有想给他喝下的那个人。这么说来可能有点卑鄙，但如果自己当时真的喝下了那杯酒，对方又是利威尔的话，那下药之人的目的能否达成还真的尚未可知啊……
不过好像又有些扯远了，也可能只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一条手臂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点恍惚多思的缘故吧。
想要实现梦想找寻到真相的意图一天比一天更加地强烈，目前已知的所有情报都仿佛在推着自己前行，诉说着应该去执行下一个作战计划的种种依据，但是可能没有人看出，自己在犹豫。
自从伤病以来，每天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安静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利威尔。他有的时候是睡着，但更多时候都是在醒着等自己醒来，很难让人形容这种情形之下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个时候又总是会不自觉地想着，这个人即便是从仰视的角度来看也很好看，明明一转眼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他的样貌落在自己的眼里却仍与初见时无异，只是更添了些成熟与柔和的气质。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金色、浅蓝与温和的日光，那混合在他眼眸里的色彩大概会是自己这一生都会难以忘怀的存在。
埃尔文心想，自己一定是爱上他了。在看到他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感到心安，可能是因为每天一睁眼就已经习惯了看到他的陪伴的现在，也可能是对这个人的能力心生爱慕的更早以前。
但是当他认真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却惶恐地发现，自己想到的居然是对即将触手可得的真相的畏惧，与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慌。
就好像，在害怕这个人。如果他将知道自己曾像个自诩为正义的一流欺诈师一样，欺骗过无数人献出了他们无辜的心脏。同样地，也欺骗了在自己身上找寻着意义的他。
这个人将会如何看待自己，会怨恨我吗？
害怕他恨自己，更不想看到这个人任何一点失望的眼神。在埃尔文的心里，与他的相处早已经超越了战友与同伴的关系。他是会让自己不自觉地向他撒娇，好像又回到了小孩子时候的人；也是会让自己随心所欲地去追求一切的后盾。
或许能有一天，他们真的会一起在牧师面前，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向彼此许下永不离弃的誓言，尽管那时的他们心里都会知道，无论说不说出口，自己都会是对方永远的爱人……
但是，现在已经自私地让他的双手染上了鲜血，失去了这么多真心陪伴他的人，如果有一天利威尔要恨自己，那，也理所应当。只是……
只是自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啊。
想欺瞒他，却最想欺瞒自己。
想向他倾诉，却最想向他忏悔。
在每一天里的无数个时刻，都想着要忏悔那份对你的痴心妄想，自私与过错。
会继续陪伴我吗？利威尔。
利威尔，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送来阵阵微凉的夏风卷挟着城镇的烟火气息，淹没了这一声很快就消弥于人海之中的细微叹息。就仿佛这高墙之内一如既往的安逸生活，从来不曾有过片刻危险的来临。
这时临风窗下飘来淡淡的茶香，让人好像能暂时抛下一切沉重的未知，告诉自己生活本该如此。
“喂，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在这儿发什么呆？”
仿佛是因为对自己喜爱的红茶受到了冷落而不满，利威尔突兀地抬起头向对方望去，似乎下一秒如果对面的人再没有些什么行动他就要把桌子端了。
只不过他这副样子落在埃尔文眼里，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因为受到冷落而生气地亮了亮爪子。
果然，他很可爱。
“不要生气嘛，利威尔。我刚刚只是在想，连奈尔都看出了我们的关系不一般，那兵团的其他人会怎么认为呢？”埃尔文似乎是带着点疑惑地问道。
“哼，随他们怎么想。怎么，埃尔文，天天和文书过日子的你，也会要为这个感到困惑吗？”
“怎么会，明明除了它们还有你在我身边。”埃尔文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有点好奇，奈尔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呢？”
“谁知道，也许是怕他连你的一点风流韵事都还不知道你就死在墙外了吧。”利威尔用看似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心底最残酷的可能就这么被他直白地说了出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同时沉默了。
利威尔低下头，仿佛突然对手中的茶杯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说起来，等这次作战回来之后，宪兵团那群家伙就不敢再克扣商会对我们的出资了吧。到时候向他们申请，给调查兵团也换一换生活用具吧，总是外出作战，回来的时候也会希望可以过得舒服点吧。啧，那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利威尔，有时候我真希望能让他们也听一听你这样温柔的话，这样他们大概就不会总是觉得要找你这个更可怕的人来管住我了。”
“给我闭嘴你这个奇怪的家伙，你到底都是在给我说些什么啊？！”
“怎么非要参与这次作战的你，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而变得精神异常了吗？”
利威尔看上去有点愤怒，但是耳朵却有点红，嗯，也许用羞恼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他比较合适。
“利威尔，我并不是……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啊。”埃尔文看上去有些困扰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比较好。
“对不起，利威尔。其实是因为我想要知道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才拜托了奈尔帮我问出来。”
这回利威尔是真真正正惊讶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埃尔文，仿佛之前那个为了参与作战连腿都不要了与自己争执的无情机器不是这个人一样。
所以，明明决定好了要舍弃一切的人，为什么又要执着于这个问题呢？而自己，又该要怎么回答才好。
“你知道的吧，埃尔文，地下街是从来没有太阳的，很多人会因为缺少资源而死掉。当年你邀请我们加入调查兵团，第一次带领我们走出墙外，从那时到现在为止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可以称得上是残酷。”
“但是，谢谢你带我见到了太阳，不用再为了一点点资源而争抢得头破血流，也带给了我…家人，我愿意就一直这样跟随着你。”
利威尔回忆着过去与现在，他虔诚地望向埃尔文，那眼神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就好像是在看向很久之前，初次见面时那个更为年轻意气风发的分队长。
“当年我还在地下街，有一只橘猫总在我们“工作”的地方打转。有时候我就总会想，这可是人都活不下去的地方，这只猫却如此悠闲，可真是嘲讽。”
回忆及此，在埃尔文的方向看来，利威尔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他接着说道，“可我真羡慕它啊。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想成为它。”
“那个小家伙很聪明，总是在我们截货的地方出现，或许是知道我们的“工作”总能给它留下些什么。我经常能看到它，渐渐地也觉得它就像我的家人，不远不近，不会离开。”
“你知道吗埃尔文，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猫具有真正的情感忠诚，人类往往由于某种原因隐藏自己的感情，而猫却不会。”
利威尔这句话说得很认真，就像他看向埃尔文的目光一样深邃。
“所以你是觉得我在隐藏真正的自己吗？”埃尔文觉得今天的利威尔似乎很有意思，笑着将他的话接了下去。
“不，我只是想做那只猫罢了。”利威尔在对方的注视下轻轻地别开了目光。
“做我的猫？”埃尔文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自在一样，用轻快的语气打趣着对面低着头的男人。
“埃尔文，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我想要对你表达的感情用什么可以概括。但是，我会信任你、陪伴着你、忠诚于你。我比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更相信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利威尔再次看向对面那个和他印象中一般高大的金发男人，虽然因为伤病脸上多多少少也憔悴地生了些胡茬儿，但没关系，也还是很帅气。
再开口，他听见自己认真地说道，“不是说过了，我相信你的判断。所以，你的选择无论是对是错，有我跟你承担。”
“我知道了，利威尔。”
埃尔文看着那个小个子的黑发男人，面容绮丽，总是带着别人似乎难以发觉的异常温柔的这个人。很想告诉他些什么，很想…很想能够像现在这样，和这个人，聊聊天喝喝酒，永远平淡地这样生活在一起。
如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巨人就好了。
他们一定是最相爱的两个人，最幸福的两个人。
即便是这个最残酷的世界，每个人也都会想留住能够拥有着的今天。
人都是欲望的奴隶，那个人，是埃尔文心里最执着的欲望，最终的作为人类的防线。但愿所有这样平淡的日常，都能被有幸拥有着的人珍惜。
夕阳西下，两个人一高一低，充满矛盾却又无比和谐，一步步走向兵团，走向他们的日常，也是他们的明天。
题外话：呜呜呜俺也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原作就开始在俺脑子里循环播放了呜呜呜，其实就是写的利跟文生气之后玛利亚夺还战之前，两个人散心去了，大概就是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以及猫猫那句话是我看养猫猫贴的时候看到的，网页说明出自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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